紫緋

回头万里,故人长决。

【烛审】若问情为何误(01-02)

放在别的文站的旧文,缓慢搬运中。

 

*cp:烛台切光忠X女审神者

 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

01

 

  「我是烛台切光忠,伊达政宗公曾使用的刀……那麽,主上的名字是?」

 

  「我的名字你没必要知道。」清冷的话语,如同终年笼罩这座本丸的寒冬,将人拒于千里之外。

 

  若不是身为前代审神者的母亲突然去世,必须尽快弥补空缺,她是绝不会接任的。因为一旦成为了审神者,便再也不被允许更改自己的名字。

 

  她讨厌自己的名字,那承载了深沉悲伤的思念的名字。然而,如今她却不得不背负一生。

 

  收回思绪,她看着烛台切光忠,那隻烛光般橙黄色的独眼仍然摇曳着好奇的神采,半点没有因她冰冷的拒绝而有所退却。

 

  末了,她死心地叹了口气,偏过头说道:「……忘川。」

 

  「忘川?」

 

  「是。忘川花的忘川。」

 

-

 

  在忘川年纪还小的时候,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很风雅好听。每当她兴高采烈地与母亲这样说的时候,母亲眼底总是闪过一抹哀愁,但小小的忘川却从未察觉。

 

  直到某年秋天,她特地做了母亲最喜欢的栗子饭,正要拿去给母亲品尝的时候,却看见母亲站在盛开着彼岸花的庭院中,对着血红色的花海喃喃自语。

 

  「呵呵……你知道吗?忘川长得越来越像你了呢。尤其是那头与你一样的红髮,简直是漂亮的如同你最爱的忘川花般鲜血欲滴呢……」

 

  这一刻忘川才明白,原来,母亲从来就没有看着「她」,而是看着一个虚幻的残影。就连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名字,也只不过是母亲对那痴恋的恋人,一个悲哀的寄託。

 

  不、不。这怎麽可能呢?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?

 
  「母亲。」

 

  她一开口,母亲便浑身一震,倏地回头看她,脸上犹带着惊骇与恐惧。

 

  她本来还盼望能从母亲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,但在看见那扭曲的表情后,一切已然昭然若揭。

 

  「我为母亲做了栗子饭。一起吃吧。」

 

  装作若无其事,却再也没有温度的话语。

 

-

 

  千愁万绪,爱恨交错,最终融于忘川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眸中。她只是淡然地描述道:「这个名字……是这座本丸的前代审神者、我的母亲,对于她死去恋人的执念。」

 

  「是个很好的名字。」片刻沉默后,烛台切光忠说道。

 

  「好名字?」她微微睁大眼。虽然这比起其他那些知道她来历的审神者怜悯的眼神好多了,但说「是个好名字」也未免太奇怪了。

 

  「传说,忘川花是一位少女的化身,她为了追随亡故的恋人而自愿投入地狱。明知道投入地狱即是死亡,就算能再次与恋人相会也无法长相厮守,她却还是义务反顾地踏上这必然无果的道路……我想,那是种坚强与勇敢。」

 

  「不对!」她大声反驳,「你甚麽都不知道!当我看见母亲望着忘川花的时候,那种执着近乎疯狂,陶醉而又眷恋的表情──」

 

  「主上又是怎麽想的?那是主上的名字,要怎麽看待它,不是取决于主上的母亲,而是您自己。」

 

  「我……」她低下头,最后支吾地回答道:「……最初,我只是单纯的认为,这个名字,很美。」

 

  她不安地抬头窥视烛台切光忠的表情,却见后者露出爽朗的笑容。

 

  「我觉得还挺帅气的。」

 

  她本来还有点想哭的,却因为这一句话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。

 

  「有人会形容女孩子的名字帅气的吗?」

 

  「比起我的名字帅气多了。」

 

  「是吗?能够斩断烛台,我觉得很厉害啊……」

 

  望着眼眶含泪,却还是咯咯笑着的忘川,烛台切光忠的心中,有种异样的情感油然而生──

 

  想要守护这女孩,守护这笑容,一辈子。

 

  他还未明白,这份感情并不只因为她是自己的新主人,还有──

 

  大雪纷飞的本丸,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暖意。

 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

02

 

  相比其他本丸,这裡虽然宽广许多,但也更显得冷清。

 
  大约是从那个秋天开始,母亲因为相思鬱结之故,渐渐变得病弱,灵力也急遽衰退。当年年仅十五岁的忘川虽然也奉献自身的灵力试图力挽狂澜,但本丸的结界仍然无可避免的走向崩毁,导致最终时间溯行军突破结界,一夜之间就血洗了整座本丸。

 
  关于那场惨剧,忘川的记忆始终是清晰而鲜明的。

 
  鲶尾藤四郎、骨喰藤四郎两人被太刀军团包围,双双死于敌军刀下;太郎太刀为了保全主人与忘川的性命死守在两人躲藏的房间门前,却终究不敌重伤死去,化为大太刀的那一刻,残破的刀身就在忘川眼前,生生被时间溯行军踩成碎片。最后仍然倖存的,只剩下压切长谷部、鹤丸国永、大俱利伽罗、石切丸等六人,但也全都身受重伤。

 
  时间溯行军最终被击退,但山姥切国广与狮子王两人也不支倒地。忘川拚了命的想挽回两人的性命,却终究只是徒劳。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人型渐渐散去,最后化为两把沾满血污的刀掉落在地。

 
  她痛哭不已,却在对上母亲的目光时戛然而止。母亲的双眼绝望地睁大,眼神空洞而黯淡无光──母亲就这样凄凉而悲哀的去了。

 
  那一刻忘川发现,未乾的泪痕上,流淌的竟是血泪。

 
  也就在那一刻,忘川完全不顾压切长谷部的制止,一口气将四人身上的伤全数治癒,但她也随即失去意识。醒来的时候,鹤丸国永抱着她,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与心疼。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表情;在与压切长谷部对上视线时,她清楚的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。

 
  自此,即使是再次面对刀剑男士们在自己面前消逝,忘川也没有再掉过一滴泪。

 
  并不是感觉不到痛了,也不是对死亡习以为常了,只是一旦想哭的时候,想起当时四人的神情,再怎麽痛苦也还是忍了下来。

 
  痛苦,责任,她心甘情愿独自一人承担。她只要他们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就好……

 

-

 

  韶光荏苒,转眼便是两年过去。

 
  这两年间,本丸的季节未曾流转,一直是大雪纷飞的严冬。或许是因为这样,新进的刀剑男士少的可怜。少部分是未曾谋面的新面孔,绝大多数是曾在那场惨剧中折断后重新回归本丸的。忘川对此感到很高兴。

 
  但是,虽说是失而復得,却也有某些事物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。

 
  譬如记忆。

 
  狮子王出现的时候,忘川几乎是忘我的奔上去抱住他,但当他笑着说「新主人真是活泼啊」的时候,她便明白,面前的已不是与自己有着无数回忆的狮子王了。

 
  但她还是觉得很高兴。那些惨剧过后才来到本丸的,她庆幸他们不曾经历过断刀的痛苦;那些在惨剧时折断便再也没有回来的,她庆幸他们不用再踏上这让他们失去过生命的地方;折断后重新回来的,她庆幸他们没有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,可以再次展开新生。

 
  狮子王还可以像以前一样,精神饱满的与短刀们玩耍。

 
  堀川国广还可以像以前一样,与他最尊敬的和泉守兼定在战场上并肩作战。

 
  她想要看到大家快乐。所以──

 
  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死了。绝对。

 
  然而,她口中的「大家」,却独独少了自己。

 
  背负、忍耐、忘却,在这两年裡,她渐渐习惯了这些,却也忘记了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。包含快乐。

 
  还留有记忆的四人都很担心她这样不顾自己只管别人的个性。即使装着坚强的彷彿能背负一切的样子,此时的忘川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而已啊。

 
  然而,这个让他们四人都束手无策的少女,却在这一天,久违的笑了。而且,虽然很细微,但开心的笑声却久久没有停止。

 
  「我记得主上说过今天会有新人过来。」

 
  「能够让主上露出笑容,这可真是吓到我了。」

 
  「那不如、我们就去一探究竟……」

 
  还未等石切丸说完,大俱利伽罗早已先行一步往锻刀房的方向走去。

 
  「喂!等一下啊!」

 
  四人前前后后的走到锻刀房的门前,也顾不得其他便霍地拉开门,迎面而来的是忘川错愕的神情,以及除了石切丸之外的三人都很熟悉的身影。

 
  烛台切光忠。

 

 

 

 

 
  tbc.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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